
張寶昌,字“敵寒”,號“義俠”。河北寧晉縣南丁曹村人,生于1912年,農歷二月二十八。家貧,自幼就會家傳的木匠手藝,1928年經寧晉縣中學練羅漢拳的校長介紹作保拜碼頭李家莊會友鏢局總掌班李鶴鳴為師學清拳(請看第二部文收張寶昌,武收張寶貴),并隨師保鏢足跡遍及直、魯、晉、陜、豫、京、津等地。
鏢局停業后,在家以耕種和木匠手藝為生。1930年隨師兄劉鐵俠參加太原武術比演,1937年參加濟南武術比演。1936年到1937年上半年受宋哲元部二十九軍河北寧晉縣曹莊駐軍邀請任訓練大隊武術教練。后該部開赴蘆溝橋參加與日軍作戰。1945年及以后受河北寧南縣人民政府批準,先后任南丁曹村農會干部、村長。我劉鄧大軍到寧晉縣后,任新兵連連長并送新兵隨大軍挺進中原。張寶昌在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期間曾遭遇大難多次,全是拳腳功夫使他死里逃生。
鏢局停業后,在家以耕種和木匠手藝為生。1930年隨師兄劉鐵俠參加太原武術比演,1937年參加濟南武術比演。1936年到1937年上半年受宋哲元部二十九軍河北寧晉縣曹莊駐軍邀請任訓練大隊武術教練。后該部開赴蘆溝橋參加與日軍作戰。1945年及以后受河北寧南縣人民政府批準,先后任南丁曹村農會干部、村長。我劉鄧大軍到寧晉縣后,任新兵連連長并送新兵隨大軍挺進中原。張寶昌在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期間曾遭遇大難多次,全是拳腳功夫使他死里逃生。
清拳第二十四代傳人大難不死的張寶昌
第一次大難不死
1942年初秋,地里的玉米還沒有收割,張寶昌在離南丁曹村十二里的艾新莊給一家財主做木匠活。在一天吃完晚飯回家路上,遇見七個日本鬼子兵,其中一個先和張寶昌說話,張寶昌搖了搖頭表示聽不懂,這個日本兵便摘下****用槍托戳過來。師閃開,這個日本兵哇哇怪叫著,掉轉槍又用剌刀沖師而來。其它六個日本兵一看也端著剌刀包圍過來,把師圍在中間,上下左右就剌。師摘、截、撕、捋,左躲右閃、接架相迎、拳腳共用相拼。
圍戰幾分鐘后,兩個日本兵突然從左右同時剌來,另一日本兵同時照前胸剌來,師兩手截、隔左右,抬腳踢前,瞬間又一日本兵舉槍向師面部剌來,因手腳全占,師只能向后略躲,但還是被剌中腦門,頓時血流滿臉。雖剌的不深,畢竟因傷不能久戰,師急于跳出包圍圈,遂奮力進身拼博,捋住一日本兵****,將他打倒,順兩槍之間,使了個鷂子穿林之術,撤出包圍圈奪路而走,奮力跑進玉米地,鬼子開了兩搶,已不見蹤影。師從玉米地另一頭跑回家,用自己的紅傷藥外敷內服,一夜不眠。二天早晨家人一看師兩眼緊閉,牙關緊咬,渾身發燙。弟寶貴趕緊去劉家豐頭找師父李老鶴。老鶴到家一看,弟子是受傷又受了風,得了破傷風。遂把隨身帶來的藥給寶昌內服外敷。又一天沒睜眼,第三天上午眼睛微微動了動,牙關也慢慢松開了,這是師的第一次大難不死。
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時,有一次問師,腦門上的傷疤和眼睫毛為什么內翻?嘴也張不大是為何?師回憶并講述了這段三十年前的往事。最后師又說:要不是練了這點東西,八個也讓日本兵剌死了。
圍戰幾分鐘后,兩個日本兵突然從左右同時剌來,另一日本兵同時照前胸剌來,師兩手截、隔左右,抬腳踢前,瞬間又一日本兵舉槍向師面部剌來,因手腳全占,師只能向后略躲,但還是被剌中腦門,頓時血流滿臉。雖剌的不深,畢竟因傷不能久戰,師急于跳出包圍圈,遂奮力進身拼博,捋住一日本兵****,將他打倒,順兩槍之間,使了個鷂子穿林之術,撤出包圍圈奪路而走,奮力跑進玉米地,鬼子開了兩搶,已不見蹤影。師從玉米地另一頭跑回家,用自己的紅傷藥外敷內服,一夜不眠。二天早晨家人一看師兩眼緊閉,牙關緊咬,渾身發燙。弟寶貴趕緊去劉家豐頭找師父李老鶴。老鶴到家一看,弟子是受傷又受了風,得了破傷風。遂把隨身帶來的藥給寶昌內服外敷。又一天沒睜眼,第三天上午眼睛微微動了動,牙關也慢慢松開了,這是師的第一次大難不死。
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時,有一次問師,腦門上的傷疤和眼睫毛為什么內翻?嘴也張不大是為何?師回憶并講述了這段三十年前的往事。最后師又說:要不是練了這點東西,八個也讓日本兵剌死了。
南丁曹村大血案 第二次大難不死
這次血案寧晉縣志有記載,可能在河北省檔案館也有備案,準確時間已記不清,也無條件去查閱。但此事件師講過后至今還歷歷在目。文化大革命后期落實政策時還重新審理過此案,并寄材料給當時唯一還活著的當事人張寶昌。文件里提到一個會武術的打出“還鄉團”的包圍圈,跑到縣大隊報告此事件,這個人就是師張寶昌。
據我分析,事件應發生在解放戰爭中的1948年下半年。我冀中地區解放應是1947年到1948年。@@@在解放區實行了土地革命,進行了土改。1948 年下半年,我華北野戰軍主力集中在平、津、張周圍。我華東野戰軍、中原野戰軍、華東軍區、中原軍區、華北軍區等所屬冀、魯、豫軍分區及地方武裝都集中在淮海戰役周圍地區,中央軍委正在醞釀淮海、平津兩大戰役,我冀中地區兵空虛。在這種情況下,一些被分了土地財產的地、富及頑固不滿分子乘機組成“還鄉團”瘋狂進行反攻倒算,對我黨農村組織、農會和貧協會干部進行殘酷的報復活動。寧晉縣南丁曹村大血案就是在這種條件下發生的。
1948年下半年的一天,師張寶昌的大弟子農會主席侯富慶召集南丁曹村農會干部及骨干分子在西天棚會大院開會,連師在內共八人。更深夜闌之時,會場突然被還鄉團二百多人包圍,這些人手持****、機槍、大刀、棍棒等武器把會場的上下、內外重重包圍。侯富慶等八人感到事態非常嚴峻,緊急情況下趕緊商議對策,八個人只有侯富慶有一支****,實力懸殊太大,無法沖出包圍,只有冒險和他們談判,再看情況發展。侯富慶等七人來到院中,只有師一人沒有出屋。侯富慶剛開口說:“我是侯富慶”。這時從四面八方亂槍齊發,瞬間七人全部倒地,血濺西天棚會大院。師張寶昌在屋內一看這種情況,五內俱焚,怎么辦?唯一的辦法就是活著逃出去,報告縣大隊,為死難者報仇。遂奮不顧身硬把穿堂門后門用手摳開一扇,跑到后院,又被幾個手拿棍棒的人包圍。師怒不可遏,拳腳并用,奮力拼打,出手急快,瞬間打倒幾個后,竄到墻邊躍墻而出。剛一落地又被院外拿棍棒的人包圍,師一連打倒幾個并奪了一根大桿子,又打倒幾個就跑。這時迎面又來一人,虛晃一下小聲對師說:“我是劉如貴,你趕快跑吧”,又虛晃幾下放師張寶昌而去。劉如貴也是李老鶴的弟子,是師張寶昌的師弟。師張寶昌又跑出二十多米停下來,橫握大桿大聲喊到:“我是張寶昌,不怕死的就過來”。之后無人再敢追,師繼續往村外跑,碰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是師的弟子又是叔伯侄子叫張夢田,師告訴他說:“快去告訴你三叔,就說我走了”。
再說村里的民兵們和民兵隊長張寶貴,聽到槍響后,不知那里出了事,四處打探,后來來到西天棚會大院周圍,才聽說農會主席侯富慶等七人讓還鄉團殺害了?,F在西天棚會大院亂作一團,院里、房上是還鄉團,院外是民兵和老百姓,雙方僵持著。民兵隊長張寶貴知道二哥也參加了開會,不知現在是死是活,心急如焚。一定要到里面看個清楚,就憑一身功夫,大義凜然單槍匹馬往里打。還鄉團的人一看是民兵隊長,就棍棒相迎,急了眼的張寶貴象一頭雄獅,用清拳的滾肘一打一溜胡同。還鄉團的人挨著的就倒,碰著的就傷,連打了三進三出,還是沒找到二哥張寶昌,第三次打出來,碰到侄子張夢田,才知二哥早已跑出村外。再說張寶昌跑了二十多里路來到縣大隊報告了南丁曹村大血案情況,縣大隊馬上緊急集合跑步來到南丁曹村包圍搜捕還鄉團。經過幾天的偵察,還鄉團大部成員被捕。經審理,首惡必辦,縣里在南丁曹村召開了公審大會,槍斃了八個罪大惡極者,縣里又組織戲班在南丁曹村唱戲七天,慶祝勝利并祭奠侯富慶等七位英烈。
劉如貴雖然也是大戶出身,但這次參加還鄉團是被人蠱惑、慫恿而來,雖參加“還鄉團”但不是骨干分子,不知事情會鬧這么大。又有放師張寶昌之功,將功補過,不予追究。但無顏面在南丁曹村居住,安土另遷別地。
張夢田后來參加了解放軍,參加了解放戰爭和抗美援朝戰爭,作戰勇敢又有武功,有一次短兵相接的戰斗中,他一人剌死了八個敵人,自己也多處受傷,是國家一級殘廢軍人,現今八十多歲,仍健在。
事后村貧協主任由烈士侯富慶的母親擔任,村長由師張寶昌擔任,再后來村黨支部書記由侯富慶的弟弟侯慶祿擔任。師因武功好,第二次死里逃生。
土坑大爆炸 師第三次大難不死
南丁曹村大血案后,雖然還鄉團被鎮壓,槍斃了八個首惡分子,但敵人的破壞活動一直沒有停止。在這次血案中唯一活下來的@@@員師張寶昌擔任了村長,在這期間沒過一天安穩日子。每天晚上不敢脫衣睡覺,開了刃的單刀放在枕頭下面,隨時準備應付情況。夜深后經常有人砸門或往院里扔磚頭,漏網的還鄉團殘渣余孽日日騷擾,大有死灰復燃的跡象。
最嚴重的一次是大概發生在1954年,當年的還鄉團余孽一定要置師張寶昌于死地。一天夜里下半夜時,他們偷偷爬上師張寶昌家房頂,順著師張寶昌睡覺的房間煙道放下幾斤****,點燃導火索后逃走。劇烈的爆炸把熟睡的師張寶昌連同土坑炸起三尺多高,推出三尺多遠,可喜的是師張寶昌和師娘竟然毫發無損。稍一鎮定,師張寶昌手提單刀沖到院中,又到房上,一個人影也沒看到,查看四周蹤跡皆無。第二天他把爆炸事故報告給縣里,縣里組織偵破,很久也沒有結果。
1956年,北京市政公司在寧晉縣招木工,四十四歲的師張寶昌來到北京定居,從此過上上班、練功的安穩日子。但他的黨組織關系沒有轉過來,是一件遺憾的事。師三次遇大難不死,真乃奇跡。
師張寶昌1956年來京后的情況
師來京后結交的第一個練家是徐維仁,號“生鐵佛”。1956年的某星期日,師一人在中山公園練功,遇一人觀而不語,看而不走。待師練一套后,此人上前問話說:“這位你怎么稱呼?”師回答后他又問:“你練的是那門?從沒見過這種拳?”師說:“是清拳”。此人驚奇又崇敬的說:“清拳是潭柘寺護寺法寶,是萬春、萬光大師所傳,我總以為兩位大師離京外地云游未歸后,北京就沒有清拳了,看到你非常高興”。師問他:“你老臺甫?”他說:“徐維仁便是本人”。師又問他:“歸過那位先人孝過祖”?他回答說:“我恩師姓張,上長下禎,字壽亭,號醉鬼張三”。他又問師:“你先人是那位”?師回答說:“在家子不言父名,在外徒不言師名”。雙手一提衣領后說:“我師姓李,上鶴下鳴,號快手老鶴,是碼頭李家莊會友鏢局總掌班”。這時徐維仁上前熱情的拉著師手說:“我家就住在東單伍老胡同,今天一定要到我家坐坐”。在徐的盛情相邀之下,師只好隨他來到徐宅。倆人切蹉拳腳,聊的甚是投機。吃過中午飯歇了一會后,徐叫兒子徐金龍:“給你張師傅打打四手”。遂師和金龍推起手來,推了好一會,徐維仁又和師推手,又推了好一會,師看徐維仁體大身胖,渾身大汗。師遂說:“歇會吧,我也該走了 ”。但徐維仁就是不讓走,直到吃完晚飯,又帶師去東單澡堂去洗澡,一到澡堂跑堂的老遠就喊:“徐爺到”。個個都是徐爺長徐爺短的問個不停。師父一看,徐維仁在東單這一帶真有面子,泡完澡,跑堂的又沏好了茶,倆人又聊到很晚才回家。徐維仁是師在北京的第一個莫逆之交,也是在北京遇到的第一個知道清拳的人。后來在文化大革命革命中,街道以破四舊之名,經常批斗徐維仁,徐維仁身心受到極大摧殘,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徐維仁深夜持刀闖入居委會主任家,殺了他全家后自己也自刎身亡。這只能是當時時代造成的無數悲劇中的一個。
師結交的第二個人是程友信。1957年師隨市政二公司在樓梓莊施工,師早晚在村邊練功,認識了程友信,兩人一見如故,那段時間幾乎天天見面,切蹉拳腳。程非常佩服師的八卦,程說:“我祖上傳的太少,也沒有這樣傳過”等。兩人結交為友。
五十年代,北京掛有武術社牌子的單位不少,師非常想多結交一些武術界同仁,見有武術社牌子的門就進。如“楊家將武術社”、“四明武術社”等。師與“四明武術社”社長陳子江是至交;與吳式太極拳的劉晚蒼、王培生;與螳螂拳的馬漢清;與通背拳的“女俠”王俠林;與三炮錘拳的袁敬泉等老拳師都是至交好友。師因一生經歷過多次臨敵實戰,下手較重,但與這些老拳師們切蹉拳腳手法時,從不讓這些老拳師們難堪和下不來臺,只是點到為止哈哈一笑了之。
師在1958年通過常振芳的徒弟邢寶仁(練查拳)結識了全國武術總裁判吳子真。在和吳子真初次見面時,師說:“您是名人走兩下讓我們看看”。吳不動,師又說:“你不走,我走幾下你看看”。師遂走了八卦的八步叉(也叫龍形八掌)師走完后,可能是出于裁判職業習慣吧,吳子真說:“你的手應該如何如何,你的腳應該如何如何等”。師遂說:“這樣吧,吳師傅,我走著,你進身打打我看看”。吳子真還是不動手,弄了不歡而散。
五十年代北京地區知道清拳的人廖廖無幾,前邊提到的醉鬼張三的徒弟徐維仁是師遇到的第一個知道清拳的人。第二人就是練秘宗拳的劉培偉,他是河北省威縣人,五、六十年代是北京什剎海武術學校的副校長。說:“李老鶴是碼頭李家莊會友鏢局第一把好手”。還說:“和老鶴盟弟趙某打過對手”等。第三人就是馬禮堂老師,他是河北省河間縣人,自幼習武,一生與武術為伴。我一師弟1980年有機會遇到馬禮堂老師和他閑聊,他問馬老師:“你知道李老鶴嗎”?馬老師說:“怎么不知道哇!李老鶴是真正的武術大家、真正的行家”。第四人就是寫“李鶴鳴小柏林寺懲淫僧”的作者張寶瑞先生,至今也不知道張寶瑞先生是那里人氏,為什么對那件事了解的那么祥細。
師來京后曾參加了北京市武術界的多項活動。
1956年至1959年參加過長安街、西直門、紅廟等地及建國十年大慶的天安門廣場的武術比賽、表演等。有一次受到賀龍等老一輩革命家接見。當時賀龍元帥走到師張寶昌面前贊譽說:你可是真有功哇(賀龍元帥是武術行家)。
1986年加入北京市武協,參加了市武協組織的各種活動和與國際武術訪華團交流表演,如菲律賓武術訪華團、日本武術訪華團等。在市武協領導下成立了“清拳研究會”任會長。同年市武協成立武術挖掘整理領導小組并出版了“北京市武術拳械錄”一書,共五集,清拳以稀有拳種收錄在第四集第88頁至91頁。
1989年過五一節師張寶昌胞弟張寶貴把哥哥接回老家小住。不久因水土不服開始腹瀉不愈,七月底送回北京,在市第六醫院住院至9月中旬痊愈出院。出院第三天于9月18日穿一身單衣晨出未歸,尋找未果。9月21日兩個跑步的年青人在團結湖公園北墻根發現一盤腿打坐的老人,氣息奄奄送往武警總醫院,經檢查無病,用212吉普車送回家。眾師兄、弟聞訊趕到,此時師張寶昌已呼吸微弱,又立即送往市第六醫院,不久停止呼吸享年七十八歲。
師的不幸去世,使清拳失去一位杰出的代表人物。使市武協失去一位終生為武術事業奮斗不息的老拳師,使眾位老前輩失去了一位肝膽相照、忠厚樸實的武林好友。師追悼會由師弟劉宗耀、王七一主持,市武協副主席劉博、秘書長張凱及各武術協會、武術研究會代表等參加了師追悼會。千言萬語難述師徒之情,千呼萬喚留不住師之英靈。悲哉!痛哉!我輩要繼承師之遺志,為武術、為清拳事業發展貢獻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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